“这次可得留好啊。”赵念双轻笑道,“别让师姐又冲进来了,这簪子也真是好看。”“嗯嗯。”长秋点了点头,看向铜镜里的自己,满头的金钗上,特地为那枚红珠发簪让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。“哎呀!”施青栾一拍大腿,“床还没铺!”林可英转过头,“铺好了啊,我来之前看了,大红色,可喜庆。”“红枣桂圆没铺啊!快快!跟我去买红枣!”施青栾拽起林可英。“那是做什么用的?”长秋好奇问道。“早生贵子啊,啧啧,这也不懂还嚷嚷着要生孩子……哦,对了……”施青栾小声在长秋耳边嘀咕,“她身体还没恢复好,你晚上悠着一点啊!过段时间才能要!”“好、好的,医仙师父……”长秋慌乱应答,攥紧了手。施青栾点点头,再度拽起林可英,“走走走,我刚好去看看你们师姐,萧季业一人怕是拦不住她!”“哎哎,好师祖,你能不能轻点!我是病号!”林可英吃痛喊道。“病什么号!”他被施青栾拖出了房间。“好了,我得去看看我爹。”赵念双收拾起家伙事,拍了拍手,再次欣赏起自己的手艺,“长秋师弟还是如此好看!你呀就在这等会儿,到时候了我们会叫你的!”“谢谢念双师姐。”“哪里哪里。”赵念双笑靥如花,随后也离开了房间,走时嘱咐几个下人,要是看到新郎的女子,立马通报。她倒是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,既然他们三个都去看着严宁,想来她插翅也难飞。临时的闺房安静了下来,长秋一人坐在床边,脑海里一直是严宁的口型。窗户。窗户怎么了?他思索片刻,犹犹豫豫查看所有的窗户,最后停在北边那扇,打开是赵府的后院。可哪扇窗户下都没有人。长秋低下头,甚至有些没来由的失落,但他赶紧合上窗扇坐回了床边,拿起一旁的盖头慌乱盖在头上,掩饰自己刚才飘出的心思。昨晚就没见,确实很想她。中午的她也好看极了,眉眼中间是一片平和,似乎再没有什么事能够困扰。突然,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子北边出现,似乎是什么东西轻巧落了地,脚步声很快靠近。长秋立刻紧张起来,刚想掀开盖头手腕却被身侧的人制住,他条件反射般合拢了膝。
可另外一只手顺了上来,就从膝上的裙子开始,慢慢上移,移到了中间,很快,那只纤细清冷的手,隔着红色嫁衣勾勒出令人羞赧的形状。“不……”长秋低头,看不见来人的模样,只能看见那只被嫁衣的红衬得发白的手,还有鼓起小山包的裙子,他抿住发抖的唇,看到那手在顶端停留,他的双膝并得更紧了。这时,他被制住的双手放开,而那只手又从腰间攀上,仿佛在研究胸前嫁衣上绣的金丝纹样,又似乎是找到了喜欢的图案,这只手流连在金纹上来回摩挲。长秋坐立难安,双手撑在身侧,散开的红色衣摆被他揪出褶皱,腰条件反射似的不住摆动,口中是低低的呼吸声。红色布料慢慢濡湿了一个小点,颜色变成了深红。“嗯,阿宁……”他喊了出来,又抿住唇,“现在不行。”“哎呀,怎么被认出来了……”严宁笑意清浅,像温柔的水漫过耳朵,“不行你还给我留窗户,我要是不进来,这里进了坏人怎么办?”严宁说得理直气壮,长秋说不出话,可他的身体和灵魂都知道她在哪儿,一靠近,她的气息就冲进心间。“这里是赵府,坏人……除了阿宁怎么会有别人,等等——”长秋握住了她掀开盖头的手腕,“他们说不能看。”“你这么好看,当然要看,还要让大家看看。”严宁坐在他身侧,想要再次掀开盖头,着急的脚步声从门外由远及近,接着赵念双焦急的喊声。“师姐不见了!师姐不见了啊!”严宁眼疾手快,立马拽起浑身发软的长秋,躲在房间最隐秘的角落里,只有走近越过书架才能看到这两人。“哐当”一声门推开了,赵念双倒抽了一口凉气。“啊?!完了!长秋师弟也不见了!”她大喊道,发现北边的窗户是开的,急忙冲出门,“天呐!小师弟被大师姐抓走了!”外面响起嘈杂的叫喊声,都在找不见的师姐和师弟,也是即将成婚的新郎和新娘。“流氓!他们师姐真是太流氓了!”甚至听到了施青栾的骂骂咧咧。“新娘子……”严宁手指抬起长秋的下颌笑道,“在这呢。”他被严宁按在墙上,红盖头落在了地上,俊美的面容在这身妆扮下显得娇媚极了,头发全部绾起,纤长白皙的脖颈一览无遗,点点碎发飘落,更显柔和。那枚发簪也出现在他发间。一切很美好,除了他紧张躲闪的眼神,但这种眼神,更想让人欺负。严宁仰头凑近,他慌乱别过脑袋,头上金钗下的坠子发出轻微的响动。“不能亲……”他侧头道,“上好胭脂了。”他垂着眼,长长的眼睫毛从侧面看上去分外清楚,脸颊和耳根也因为刚才严宁的撩拨,生出羞恼的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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